知渊

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。

【陈萍萍凌迟】碎

(文字浅显,内容冗长,列位看官多担待些

(应该还是有ooc,反正幼稚文笔是肯定的

(主要写的时候深夜,且感觉情绪始终压抑着爆发不出来,没达到预期效果。

(随缘看看吧,进步空间还大。


    时候到了。

    早便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。早在诚王府邸,我说此生效忠于他的那一天便知道,无论成王败寇,我的此生,都不能善终了。

    还记得当日我说的是“若是他日我若背叛,定受千刀万剐。” 笑笑,摇着轮椅去与他会面,说起来也只不过问几个问题。


  然后是一声巨响,烟火炸开仿佛打破了我生命中经年的暗夜。

  “砰!”

  这个老家伙不会死,毕竟他向来武功高强命也硬。

  青瓷杯炸开在我胸前,是断经脉搅骨髓的苦楚,如心底的名字般不能与人言说。


  他说,“朕不让你死,你便不能死。”


  在天牢也曾意识迷离的转醒,隐隐有闻凌迟二字。心下不禁轻笑着,他终究是绝了情份,下定了主意将我的不堪昭然揭于众生面前。

  三万六千刀,细意割开肌理,剖开老狗的黑心,将那一点尊严狠狠践踏。

  当真是千刀万剐。


  罢了。陈萍萍早便死了。

  听闻小叶子遇害时,死的是一片少年真心。

  多年君王的猜忌里,死的是一腔赤子热血。

陈萍萍啊,早便死了。



  转眼就是秋天了。

  姚公公为我灌了参汤,不过续一口气的命,好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结局,这才是我那老伙伴真正想要的:“朕让你死时,你才能死。”是要我由身到心的慢慢湮灭。

  天色阴沉,凉意顿起,恐怕是要下雨了。

  风萧萧的吹着,卷来森森的,独属雨前的气息,荡人心脾。自问所求不多,不过一生平安喜乐,却因了身份常是暗里筹谋些腌臜事,多有几分阴暗邪气的意思。而今皇宫前行刑,天下一层黎民必然兴致十足——传闻中的暗夜之王谋逆,谁不想将它作为饭后谈资呢。

  那喊声震天。秋风秋雨冻煞人。


  雨落下来,像是为我践行。


  肉帛相见我已然没有了什么秘密。群众的眼神私语都像刀子,已将我细细剖了一遍。

  不由得看向那宫墙,上面果然有他身影,黑袍大袖在风中飒飒的翻卷,如同从前多少次我班师回朝时城楼上的遥遥相望。也不知他身上的伤如何了…… 三皇子略颤抖的声音喊了行刑,我收回目光,又听见那人仿似宽宏的对我府上人丁的赦免。不禁心里嘲弄地笑:他明知陈萍萍在世上早已是孤身一人,他明知。


  被渔网缚住,刽子手颤抖的落下第一刀,皮肉分离的苦楚却不若想象中钻心剜骨。众人喝着彩,而我只能漠然。

  虽未见着,但料想那剜下来的第一刀里并不会有过多的血液。长期瘫痪,腰腹以下血液循环经年不畅,这是范闲曾给出的科学解释。

  第二刀。刽子手的手当真抖得紧,不知是紧张抑或激动,总之延长了我无尽苦楚——说是不痛自是不可能。便忍不住开口略带嘲讽的说他手艺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刀,第四刀………


  血液混着雨水缓缓流淌:热血喷薄是属于刚直不屈的少年人的,我早已不配。

  周遭静的很,我像是坠落永夜。


  秋雨寒凉,不知过了多久。少年人臂膀将我轻轻抱起。我皱着眉想要告诉他痛,却嗓子眼里干涩,说不出词句,又恐自己血肉模糊模样吓着了他。身上盖上一层布料,仅凭感觉便也知道是鉴查院院长官服,那面料已太熟悉。

  他絮絮的说着什么,听清和没听清都无甚分别了。意识逐渐游离,看见些昔日:或温馨或感触或憎怨或迷惘。那些青春的,阳光下的片刻,盛夏老梧桐郁郁的浓绿伴随陈园歌姬婉转的小调还有不远处站着的——小叶子。那么明媚的冲我笑着,笑着…


  “箱子…?”我拼了力气这样问他,刚刚找回的声音是喑哑的。

  “是枪,能隔着很远杀人的武器。”

  我了然,曾觉得小叶子留给范闲的法宝太多,而今我也有了同样的防身利器。

  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冷冷的弧度,仿若当年玄甲在身,睥睨无双时的气魄。

  “这…这玩意儿…我…也有”


  我知道此生是该终结了,如同无数次藏进暗处,却又在尘埃里窥视那一簇欣欣然绽放的芬芳。

  恍惚间又看见小叶子,她亦是一朵璀璨蓬勃的芬芳,开在我归途的暗夜无边,一开起来便映红了整片天空,温暖了我孑孓的长路。


  这眼便自此闭上了,任凭胸前身后已是白骨森森。


  初秋第一场雨后的逆贼罪名下,死去的是苍老的肉身和残留的几缕痴怨阴沉的孤魂。


陈萍萍,终是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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